就在此时,他的肚子咕咕作响起来,喉间还残留着登基时玄酒的辛辣,冲口吩咐道:
“摆膳。”
他本以为,就算国库空虚,御膳房总还是准备几道像样的小菜。
然而,当食盒端上来被打开的那一刻,华清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一盘发黑的腌萝卜,两个硬得能砸死人的窝头,还有一碗清汤寡水的菜叶汤,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酸臭味。
“这就是你们给朕准备的膳食?”
他抓起窝头,狠狠砸在地上。
“这特么狗见了都摇头。”
为首的老太监王福慢悠悠地走上前,脸上却没有丝毫该有的敬意,反而撇了撇嘴:
“陛下,就这些了。”
“现在战事紧,国库里没钱了,连耗子进去都得哭着出去。”
旁边的宫女们掩着嘴窃笑,眼神里满是轻蔑。
华清怒极反笑,猛地起身,一脚踢翻了食案。
碗碟碎裂的声响中,他几步走到王福面前,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好啊,连你这奴才都敢骑到朕头上了?”
王福被勒得直翻白眼,却还硬撑着叫嚷:
“您不过是个空架子皇帝,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话没说完,华清一记耳光重重扇在他脸上,力道之大,直接把人扇倒在地。
“把这些狗奴才都给朕拖下去!”
华清怒吼道:
“每人杖责三十大板,看他们还敢不敢在朕面前放肆!”
侍卫们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握着刀柄的手纹丝不动。
为首的侍卫长嗤笑了一声,居然还伸手弹了弹自己的铠甲。
那副样子,分明是在嘲笑华清这个皇帝就是个空架子。
“陛下,”他不紧不慢地开口,语气里满是敷衍:
“咱们只听齐王爷的军令,你最好老实本分一些,别整什么幺蛾子。”
“你这龙椅能坐几天都难说。”
“是么?”华清冷笑了几声:“王爷的军令?”
“王爷在哪呢?”
“我看你是真分不清大小王。”
话还没说完,他已经快步走到龙椅旁,一把抽出摆在那里的天子剑。
剑身出鞘的寒光映得他眼神锐利如鹰,他大步走到侍卫长面前,剑尖直接抵住对方的咽喉:
“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侍卫长脖颈抵着寒芒,喉结艰难滚动,却仍梗着脖子狞笑:
“小孩子家家的,可别大人舞刀弄枪,万一伤到自己就不好了……”
话音未落,他猛地后仰错身,腰间长刀出鞘带起一道弧光。
刀锋直取华清面门,却见少年皇帝旋身避开,天子剑划出银虹,正砍在对方刀背。
“当啷”一声巨响震得满室发麻,侍卫长虎口震裂,长刀脱手飞出。
他瞳孔骤缩,未及反应,华清已欺身上前,膝盖狠狠撞向他小腹。
侍卫长踉跄后退,后腰撞上案几,碎裂的瓷片扎进皮肉。
“反了你!”他怒吼着抓起砚台砸来,却被华清侧身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