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温娄虽然站住了,但依旧跟苏瑾渊保持安全距离,眼中闪过促狭:“师父,我可是好心出主意,您不同意就算了,别动手啊!”
苏瑾渊到底上了年纪,追了几圈就开始呼哧呼哧喘粗气,实在跑不动了,只能隔空喊话:“既然你主意多,那丁家的事你想法子料理了。”
夏温娄双手一摊:“我刚出个好主意,您就要打我。我哪儿还敢再出主意啊?”
苏瑾渊忍不住破口大骂:“混账东西!你那叫好主意?要是传出去,静婉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事情的关键在静婉身上,她自己想不明白之前,我们随便插手只会把她越推越远。绿茶丁再吹吹枕边风,说不定我们都成她仇人了。”
夏温娄也很无奈,要知道恋爱脑一上头,是会六亲不认的,苏静婉已经正朝这个方向发展。在他看来,名节坏了总比苏家少一口人好。可惜他的想法太超前,这个时代的人还接受不了。
苏瑾渊颓丧的坐回椅子里,一边捶腿,一边唉声叹气:“你说都是一个爹娘教的,你大师兄上面那俩丫头都挺正常的,怎么到了小的这个差距就这么大?”
“俗话说,一母生九子,连母十个样儿。静婉的事有师兄、师嫂操心呢,您老就别跟着忧心了。再说,丁家就算想三代还宗,也要先问问我们这些当师叔的答不答应。”
夏温娄的宽慰让苏瑾渊担忧不已的心放下一大半,尤其是自己小徒弟的年龄比丁勉还小,那混蛋玩意儿肯定是要死在自家小徒弟前面的,三代之后,谁还在乎丁勉是谁?
苏玄卿回去后先去找了尤氏商量,尤氏平日里看着温温柔柔的,却不是扭捏的性子,听了夫君的话后,一咬牙,很快同意让女儿先吃些苦头的做法。
夫妇二人直接把苏静婉和丁勉叫到自己院里,苏玄卿开门见山道:“我与你们母亲商议过了,丁家一家老小在这里过年的确不合适。为父还没到致仕的年纪,脸面还是要留着些的。”
丁勉没说话,而是目光殷切地看向苏静婉,苏静婉瞬间懂了他的意思,眼泪汪汪道:“父亲,您和母亲昨日不是同意了吗?难道是因为师公?听说师公与小师叔感情甚笃,他老人家留在小师叔那里守岁也没什么不好。”
之前夫妇二人是心疼小女儿遇人不淑,听了小女儿这番话后,二人只觉失望至极。尤氏冷冷道:“这些话是你自己想的,还是有人教你说的。”
担心丁勉被父母误会,苏静婉忙把事往自己身上揽:“这些都是我自己想的,跟丁郎没关系。”
尤氏神情萎靡,愧疚的看向苏玄卿:“夫君,实在对不住。是我没教好女儿。”
苏玄卿与尤氏是少年夫妻,单看苏玄卿一个通房都没有,就知道他对妻子的爱重。哪里见得妻子伤心,他轻轻拍着尤氏的手背道:“不关你的事,莫要自责。”
苏静婉见父母如此,心里也不好受,她不明白,为什么父母就不能为了她多退让一些,这样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只能说苏静婉的想法太自私了,自从她执意要嫁给丁勉开始,她的父母就一直在退让。再退下去,外人就会怀疑苏家的门风,已经外嫁的两个女儿在夫家将如何自处?
苏玄卿夫妇不可能,也不会让苏静婉犯下的错牵连到毫无过错的两个女儿。苏玄卿寒冰般的目光扫过二人:“既然你们那么想一家团聚,我成全你们。不过这里姓苏,不是你们丁家人团聚的地方。想团聚,就回丁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