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诗涵吓得往后缩了缩,眼泪挂在眼眶里不敢往下落,哪还有方才要找他算账的气势。
德海笑着问:“郡主如今可知晓了,何为尊卑有别?”
我知道你大爷!
庄诗涵忍不住在心中破口大骂。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在不断提醒着她刚刚受到过的屈辱。
委屈涌上心头,眼泪也不争气的往下掉。
庄诗涵忙伸手去擦,对上德海那双笑眼,咬了咬牙道:“知道了。”
德海闻言,这才转身面向宣德帝,恭敬道:“陛下,郡主说她知道了。”
听着这声音,庄诗涵的眼泪掉的更凶了,滚烫的热泪划过脸颊,激起一阵疼痛。
这主仆俩,分明是一唱一和,为的就是故意打她!
可她说的明明就是实话,那个徐啸本就通了敌,甚至还险些害的锦王死在战场之上。
宣德帝不是一向最疼这个儿子。
他难道不应该,派人前去边城,将徐啸的尸骨挖出来挫骨扬灰以泄心头之恨吗?
在这里为难她算什么本事!
宣德帝一看便知道庄诗涵心有不服。
他沉着脸道:“你既想不明白,成婚前,便待在家中好好想想。”
这是要软禁她?
不行,蜀庄的生意离不开人。
况且这段时间,她还要在外四处走动,同那些夫人闺女维持好关系。
等到她的其他铺子开张,这些可都是她的财神爷,一个也怠慢不得。
庄诗涵赶忙道:“陛下息怒,臣女知错了。”
没等她再说什么,宣德帝不耐道:“聒噪。”
德海会意,赶忙吩咐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拖下去。”
听到这个拖字,庄诗涵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被两个小太监,一左一右架住胳膊往外拖时,才想起来挣扎。
她生气道:“你们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小太监对视一眼,非但没有照着她说的做,手下的力道反倒更大了。
那架势,像是恨不得从她的肩膀上硬生生抓下一块肉来。
庄诗涵疼得尖叫出声,高喊道:“救……”
下一瞬,一团带着汗馊味的东西塞进了她的嘴里,将她的剩下的话尽数堵了回去。
酸臭味袭来,熏得庄诗涵狂翻白眼,险些没直接晕过去。
德海瞧着,用手在鼻子下扇了扇,有些嫌弃道:“下面这些个小的,做事确实不太讲究,污了陛下的眼。
陛下放心,老奴回去定然狠狠骂他们一顿。”
看着他高兴的嘴角都上扬了,宣德帝问:“手疼不疼?”
德海赶忙将手往后藏了藏,堆了笑道:“有劳陛下挂念,老奴这皮糙肉厚的不妨事,哪有那么金贵。”
宣德帝道:“一把老骨头了,就别逞强了,回屋上点药。”
德海看了眼不远处的小门,了然一笑道:“那老奴便偷个懒,回去歇半日了。”
“你呀。”宣德帝笑着摇摇头,“下去吧。”
脚步声渐渐远去,屋内也重归平静。
宣德帝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沉声问:“你们俩,还打算躲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