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诗涵心中骂骂咧咧,全然没注意到,闻祁是何时到的她身后。
察觉到有热气扑在耳后,她身子猛然一僵,快速往前几步同他拉开距离。
闻祁低低一笑,声音分明带了点失望,“诗涵郡主怕什么,孤又不会伤了你。”
庄诗涵脸色白了白,头也不回的朝前走。
刚走没几步,胳膊被人一把扯住。
她顿时变了脸,挣了两下没挣脱,只能压低声音威胁到道:“你松手,否则我喊人了!”
闻祁挑眉,“孤竟不知,诗涵还有如此情趣?”
情趣?
他管性骚扰叫情趣?
庄诗涵连骂人的想法都没了。
果然,正常人同这种疯子,根本沟通不了。
你同他撕破脸骂娘,他反过头可能还要说一句,打是亲骂是爱。
甚至会以为,你骂的越狠爱的越狠。
然后,再反过来爱的你生不如死。
光是想想,庄诗涵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知晓闻祁定然看重两国和谈一事,她冷声提醒道:“这是在大安皇宫里,你我的一举一动随时会传到陛下的耳中。
你若不想横生枝节,就安分些。”
闻祁轻笑,握着他的手更紧了些,幽幽问:“怎么,你怕了?”
庄诗涵是怕了。
碰上这么个神经病,谁能不怕?
像他这种人,以往她就是在大街上碰上,也是有多远躲多远,不敢多看一眼。
谁知道会不会一个眼神对视,便刺激到了对方,扑上来缠住她。
早知道他是这种人,当初她就算是眼睁睁看着那些人当街将他活活打死,也绝不可能出手相助。
别人是报恩,他是报仇!
明白他不肯善罢甘休,庄诗涵不由加快了脚下步伐,妄图追上不远处的小洪子。
这个死阉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方才央他去传话,那慢慢吞吞的样子,便是那菜地里的蜗牛都比他快上几分。
眼下要他慢了,却像是脚底抹油一般,恨不得直接飞起来。
眼看着小洪子在前头拐了个弯没了身影,庄诗涵顿时急了,高声喊道:“公公且慢!”
回应她的,是长长的宫道里传来的幽幽回音。
偌大一个人,好似突然消失了一般。
庄诗涵轻咬下唇,低骂道:“这个狗奴才,我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话落,就听闻祁略带同情的声音响起,“看来,你在这里过的并不舒心。”
被戳到痛处,庄诗涵下意识反驳道:“你少多管闲事,我过得如何,与你无关。”
不想同他再纠缠,她冷下脸来,“闻祁,我之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再纠缠就没意思了。
再有两个月,我就要嫁给林庭风为妻了,你若赶得上来喝口喜酒,自然少不了你一口酒喝。”
闻祁脸色阴沉,“孤就那么稀罕你那一口酒?”
这话正中庄诗涵下怀,她脱口道:“不稀罕正好,梁太子殿下身份尊贵,自然不该同我们这些人有什么牵扯。”
她举了举手腕,提醒道:“我只需喊一嗓子,御林军便会立即过来。
到时,太子殿下怕是要好好想想,该如何向陛下解释。”
闻祁眯了眯眼睛,危险道:“你威胁孤?”
“算不得威胁。”庄诗涵扬起一抹笑,“我只是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好心提醒太子殿下罢了。
毕竟,堂堂一国太子当众非礼他国郡主,传出去,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