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尾巴现出了原形,但希娅却仿佛没有看见,第三个开关再次被打开,双向隔绝了声音。
本以为这是希娅不愿听见自己的声音,虫尾巴只得更加卖力的在脸上表演谄媚。
可是希娅的眼神就再也没有向这里瞥过一眼。
仿佛隔着空间的障壁,虫尾巴听不见外面的声音,自己的声音也传不出去,他无论做出什么动作,也就像是被固定在树上的吊死鬼一样,什么都碰不到抓不着。
那穿着格兰芬多校袍的恶魔少女,就自顾自的做起了自己的事情,从怀中的小布袋里掏出了一件件东西摆弄着。
她掏出了一个关了许多老鼠的笼子,挑出了一只。他亲眼看到希娅切下了一只毛色相近的年迈老鼠的指头,又用白鲜处理了伤口。
希娅在空地上自顾自的培训着这只老鼠,告诉它,只需要收敛自己的野性,就可以有吃有喝的快乐度过余生。
虽然听不见,但虫尾巴知晓希娅的能力,也猜到了她在做什么。
他作为老鼠也好,作为人也好,都已经‘死’了。
作为彼得·佩迪鲁,随着西里斯的平反而身败名裂,在所有人的认知里当年他已经炸死了自己。
而作为斑斑,很快就有一只真正的老鼠顶替他宠物的位置,然后在一年内‘寿终正寝’。
韦斯莱家会认出这只老鼠不是自己么?怎么可能,毛发的变化甚至只需要用魔药的效果就可以敷衍过去……更何况,认出来了又能怎么样?谁会为一只无足轻重的耗子去大动干戈?是去质问布莱克还是韦斯莱家的养女?
希娅带着老鼠和变形出来的笼子离开了有求必应屋,在这之前,还用变形术变大的黑布将变大的笼子全部罩了起来,独留下了虫尾巴在几乎无光的笼中胡思乱想。
那恶魔一般的少女,面不改色的就使用着不可饶恕咒折磨人,她若是恶狠狠的样子,那还能让虫尾巴稍微松一口气,但那冷漠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却用出威力如此强大的钻心咒与夺魂咒……大脚板、月亮脸,你们究竟养出来了一个什么怪物?
再次尝试逃脱,不过不论是如何腾挪,都逃不出这该死的笼子的束缚。
他尝试变回老鼠,来降低人类大脑胡思乱想带来的压力,但他发觉自己竟然无法变身成功……一个诡异的猜测在心头浮现——
希娅的夺魂咒还在生效,他的潜意识仍然执行着希娅最后的命令!
莫大的恐惧使他忍不住的颤抖,几次施展夺魂咒,从生疏到熟练,那少女竟然能对这高深至极的黑魔法进行改良了么?
黑暗中没有任何光芒,甚至虫尾巴不确定外面的灯火是否还在亮着,他的意志逐渐被心中的恐惧所一点点击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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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了有求必应屋,看着有求必应屋的大门消失于眼前,希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感觉到自己正在乐在其中,折磨他,支配他,这些魔法简直就像是天生为希娅量身定制的一般。
希娅并不抵触这样的行为,也并非是为自己‘不该如此’而反省,道德和人权不是给这只该死的耗子讲的,从行动一开始,希娅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他值得被如此对待,发挥自己的余热,让他成为自己宝贵的实验素材,也是对他废物利用发挥的价值。
誓约的力量也不足以阻挡希娅,这并非无故而伤害,这是事出有因的惩罚,是名副其实的受害者所赐予的审判。
暂时中止折磨他,也不是希娅于心不忍,而同样是击溃他心理防线的一步。
当然,更重要的是,当时的状态继续下去,希娅会忍不住去尝试那不可饶恕咒的最后一项……
思绪回归现实,夺魂咒的确还在生效,但要把这个该死的老鼠暂时安置于此,原本的希娅并不放心,然而心中却洋溢着一种诡异的自信,虫尾巴绝不可能挣脱自己的夺魂咒……
希娅还是决定跟着感觉走,毕竟在这魔法世界,相信的心才是魔法力量的源泉。
至于外力的影响……
在有求必应屋门口再次踱步,希娅试图进入其他屋子,却以失败告终,毫无疑问,有人在其中的有求必应屋无法再为另外的人打开,所以虫尾巴也只能暂时安置于此,之后再找地方关押,否则有求必应屋的无法使用,很快就会被家养小精灵知晓,横生事端。
一路都在想事情,希娅也没有意识到别人看她的目光,她总是被人行注目礼,都已经习惯了,但她也没注意到自己穿着格兰芬多校袍是那么让人诧异。
回到休息室,却正见到莉娜坐在那里百无聊赖的看着书。
“怎么样?一切还顺利么?”莉娜急忙放下书,看向进门的希娅。
“怎么?你没出去……”希娅顿住了,看到了莉娜自己指了指身上的拉文克劳校袍,摊了摊手。
希娅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这种小事倒也无所谓,也不会有什么人抓住这点细节去扒出来什么信息……
但是……还是心乱了呀。
自嘲的笑了笑,希娅明白,自己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平静,第一次完全支配人的生命,还要极尽手段去折磨一个同类。
杀人不过头点地,希娅从不是热衷于折磨,听到别人哀嚎惨叫产生兴奋感的变态。
但不这么做,希娅又觉得难以解心头之恨。
不对,不能够这样想,不能把他当作人来看,既然他选择做一只老鼠,那就应该把它当作一只老鼠来对待……
在莉娜担忧的目光中,希娅很快调整好了情绪,说道:
“万事顺利,那是一个黑巫师,变形成了斑斑的样子潜入了霍格沃茨,现在我把真正的斑斑找回来了。”
希娅扬了扬关着‘斑斑’的笼子,那只老鼠配合的发出了‘吱吱’声,向它的新主人讨好。
希娅没打算完全瞒着莉娜,以防她产生探究下去的好奇心,要是继续用谎言去圆,那总有露馅的时候,只要莉娜回去就能很明显的看出希娅就是为斑斑去的。
但还是没有完全说出真相,她也不想莉娜知道有个大男人和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这么久,那该有心理阴影了!
“天啊!那现在呢?你是怎么发现的?”莉娜惊呼出声。
“没事,已经处理妥当了,也不要再和别人多说了,会引起恐慌的。至于怎么发现的……有这个在。”
拿出活点地图,成功的转移了莉娜的注意力。虽然还有满肚子的疑问,但莉娜相信希娅,也相信在邓布利多治下的霍格沃茨,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的按计划进行了,莉娜将‘斑斑’带回去还给珀西。
虽然只是简单的培训,但想必也不会有太多破绽,这也是一只精力并不太旺盛的老年老鼠,冒充一只吃了睡睡了吃的老鼠简直是手到擒来。
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就这样过了两天,希娅才再度回到了有求必应屋。
虫尾巴不知道什么是禁闭,也不知道感觉剥夺有什么科学原理,但他感觉自己已经处在真正疯掉的边缘。
他的声音会在笼子中反复反射回荡,直至被笼中唯一的生物吸收,这一过程漫长且难熬,他已经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黑布笼罩,虽然不是完全不透风,但虫尾巴也能感受的到呼吸愈发的费力,或许也与自己脚不沾地的悬于空中这么久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