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司白始终温和浅笑。
他从懂事起便是这副样子,少有的几次情绪波动都是因为杨静宜,想到今天出门前那张仍旧苍白但却已有稍许鲜活的面孔,他软下眸子。
“江公子所说这些,在下记下了。”
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江流暗自叹了口气,没有拒绝就是好事。
只是没想到齐司白话锋一转,“既然江公子诚意十足,在下也就有话直说。”
“先生请讲。”
“且不说若能成事,江公子父亲的夙愿也可以完成,便是退一万步只有跟东宫合作,江公子才能得偿所愿,可东宫并非一定要跟江公子合作。”
说着,齐司白从袖中掏出周珩的手书。
摆了摆。
江流瞬间便明白自己上了周珩的当,周珩分明是借着东宫对他这个生面孔的好奇将人引出来,至于他是否入东宫的眼根本不在周珩考虑在内。
反正人已经引出来,能否拿下是他的本事。
江流气闷,却别无他法。
事已至此,只能极力的说服齐司白相信他们全家的诚意。
“鄙人不才,知道江源的把柄。”
既然机会摆在眼前,他定要一举拿下。
可齐司白摇头,“东宫不参与。”
还不待江流追问,齐司白又道,“周珩知道。”
嗯?
江流先是一愣,紧接着想明白齐司白话里的意思之后愈发郁闷,好个周珩……
他最能拿出手的筹码对东宫来说无用。
江流瞬间哑火。
可他又不想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
他看着眉目温和没有丝毫不耐的齐司白,突然福至心灵,如果真不想招纳他可不会如此……
江流索性拱手作揖,“请先生明示。”
齐司白笑笑,用一种孺子可教的眼神示意他看向来时的路,江流顺着他的目光转头看,宽阔的青石路,远远地能见脚步匆匆的行人。
没什么特别。
他没懂,可又不敢明问。
生怕某个举动将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废掉。
良久。
就在他隐隐开始冒冷汗……
远处隐隐走来一个挺拔的身影,远看似有些熟悉,他仔细盯着看了会儿,便见周珩的轮廓逐渐显现在眼前,只是看见他们之后停下了脚步。
江流再次福至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