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必说了,
但你这救驾之功,
我不能不赏,
你说吧,
想要些什么?”
宋袆往后退了一步,
说道,
“贱妾不敢贪功,
这都是当阳侯的功劳,
贱妾不过是个使唤丫头。”
司马绍摆了摆手,
说道,
“弘理是弘理,
你是你,
说吧。”
宋袆点了点头,
说道,
“哪贱妾可就说了,
这深猷公子离开京城,
贱妾那边,
少不了会被人欺负,
贱妾……”
司马绍摆了摆手,
说道,
“没问题,
以后我白天在太学,
晚上就住你的花舫之上,
我倒要看看,
谁有这个胆子,
敢欺负我的救命恩人。”
宋袆本来就是想着,
请司马绍派一两个卫率,
去镇一下场面,
没想到,
司马绍竟然要亲自出马。
这个报恩报得,
多少有些汹涌。
司马绍也看出了宋袆的顾虑,
说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
聚贤楼的事情一起,
是会反弹的,
短时间内,
不会有人再动我的心思了。”
宋袆一愣,
心中的话脱口而出,
问道,
“啊,你也知道……
殿下,贱妾该死。”
司马绍上前扶起长跪的宋袆,
说道,
“京城里没有傻子,
傻子都已经被丢进秦淮河了。
你不该死,
你该活着,
好好的活着,
看着那些真正该死的人,
被我一个个的除掉。”
宋袆更加惶恐的看着司马绍,
不是,
您一个太子,
我一个歌姬,
咱不用什么事都这么交心,
您跟我撒个谎,
也不是不可以。
司马绍也看出了对方的顾虑,
说道,
“我和你说这些,
是因为有事情,
请你帮忙。”
宋袆赶忙说道,
“殿下吩咐。”
司马绍摇了摇头,
说道,
“上次你把太子妃藏得很好,
这次还得劳烦你,
再把她藏起来,
直到腹中胎儿降生。”
宋袆睁大了眼睛看着司马绍,
问道,
“殿下是不是忘了,
贱妾是谁的小妾,
殿下这个信任,
是不是有些太过火了?”
司马绍摇了摇头,
说道,
“我很会看人的,
我看人很少错。
你看,
尽管元规是我大舅子,
但我有什么事情,
还是和太真商量。
你虽然是大将军的小妾,
不过,
又何尝不是晋国的子民哪?”
宋袆一时慌了神,
她还是第一次,
从这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身上,
感到了信任,
而不是利用。
说道,
“殿下如此信任贱婢,
贱婢实在不知道如何自处。”
司马绍笑了笑说道,
“什么贱婢,
他们不也说我是黄奴儿?
人哪,
要有是非心,
不要有分别心,
这是刚刚道深大师教我的佛理。”
宋袆一捂嘴,
说道,
“刚才殿下见的人,
居然是道深大师?
殿下竟然……”
司马绍笑了笑,
说道,
“我不是刚才说了,
京城没有傻子,
我也京城的人哦。”
宋袆缓了一口气,
问道,
“哪殿下既然都知道,
打算怎么报复?”
司马绍摇了摇头,
说道,
“弘理这般苦心积虑,
就是让我放下这个报复心,
当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继续白天读书,晚上听曲。
我若是意气用事,
提剑问理,
不是枉费了他一番心血?”
宋袆叹服,
心想,
这要是换成了自己,
知道有人要毒杀自己,
自己能不能这样的忍耐?
说道,
“殿下,
那就这样算了?”
司马绍笑了笑,
说道,
“你忘了,
我刚和你说过,
我也是京城人哦?”
这话又说得宋袆直发冷,
那不就是说,
司马绍也在用这种手段,
在毒害那个幕后的人?
司马绍摆了摆手,
说道,
“宋姑娘不要害怕,
我没有他那么心急,
起码也得等我准备好了吧?”
宋袆也不知道怎么的,
竟然问道,
“宫禁森严,
殿下怎么下得了手哪?”
司马绍看了看宋袆,
显然没想到有人会这么直白的问他。
说道,
“你为什么这么问?”
宋袆摇了摇头,
说道,
“我不知道怎么问,
但我想着,
殿下既然信任我,
我也不能和殿下藏心思。”
司马绍点了点头,
说道,
“嗐,这事情哪,
讲究个你情我愿,
我给他下得毒,
放在他不得不吃的药里。”
宋袆没有再问,
什么是不得不吃的药,
毕竟这风月中人,
哪里能不懂这中年男人的痛处。
她主动岔开话题,
说道,
“殿下看,
长干观怎么样?”
司马绍问道,
“你是说,
那条地道?”
宋袆点了点头,
说道,
“还有其他隐蔽之处,
但我想,
如果能选在那里,
或许能多争取一份信任。”
司马绍点了点头,
说道,
“想不到宋姑娘怎么懂人心。”
宋袆说道,
“殿下谬赞了,
小女子哪懂什么人心,
不过是懂男人而已。”
司马绍点了点头,
说道,
“我到你的船舫,
还有一层心思,
这京城里的事情,
我可以暂不参与,
但不能什么都不知道。”
宋袆说道,
“殿下放心,
姐妹们就是做这个营生的,
自然不会砸了自己的饭碗。”
司马绍点了点头,
问道,
“王安期这个人,
你怎么看?”
宋袆顿了一顿,
说道,
“殿下要是之前问我,
我只能说是登徒浪子,
但现在嘛,
我好像有些看不清他了。
按理来说,
今天的事情,
他不可能得到消息的?
但他就是得到了。
而且按照正常来讲,
他也不会通知殿下,
但见殿下撤得这般从容,
显然是道深大师提前告知。
这一来二去的,
小女子也就更看不清了。”
司马绍点了点头,
说道,
“看来,
今天这顿打没白挨,
你看清了不少事。
知道以后该怎么做嘛?”
宋袆说道,
“自然是和之前一样。”
司马绍摇了摇头,
说道,
“哪可不行,
以前我没支持你,
你低调做事,
现在我支持你,都住你船上了,
你还低调,
那我不是白支持了?
你得嚣张起来,
懂嘛?”
宋袆摇了摇头,
说道,
“要说赔笑脸,
小女子擅长,
但要说嚣张,
小女子还真不会。”
司马绍笑了笑,
说道,
不会可以学嘛,
今天深猷的夫人们,
不就给你上了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