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川：没关系，我这边很快就结束了，瓷瓷晚上吃了晚饭吗？</p>

央瓷瓷：等回家点外卖(??‵?)，你忙吧，我马上要到家了。</p>

她正想关掉手机，又看见裴言川发了条信息过来。</p>

裴言川：今天见了甲方吗？</p>

她眨了眨眼睛。</p>

央瓷瓷：见了(?`~′?)很讨厌。</p>

裴言川：(つ???)つ回家一起拼图。</p>

裴氏大楼顶层出，水晶灯照亮着在奢华高级的办公室。</p>

真皮沙发上的男人一身昂贵西装，深邃眉骨带着几分冷意，额前碎发搭理得一丝不苟，鼻梁高挺，狭长的眸子漫不经心地垂下。</p>

修长的指尖点着屏幕，一下又一下，极具规律的清脆敲击声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带着无声的压迫。</p>

直至最后，手机被人放在檀木桌上，磕碰发出一声轻响。</p>

这道声音几乎落在齐楼的心间，他的小心脏一颤，低声开口：“少爷，央小姐的甲方已经找到了……”</p>

顿了顿，他脸色痛苦地弯腰闭眼开口：</p>

“就是我们……”</p>

话音落下，办公室里陷入一片死寂。</p>

裴言川垂眸整理着袖口，漆黑眸子里分辨不清是什么情绪，下颚微微紧绷。</p>

齐楼感觉到空气中愈发沉重，连忙解释道：“央小姐这个项目在您上任前就已经派出去了，我也没想到会分给央小姐。”</p>

好一会，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才响起：“负责人是谁？”</p>

说起这个，齐楼更沉默了。</p>

他做了一会心理建设，才低声回答：“是裴斯……”</p>

齐楼也没想到会这样。</p>

没人知道他在调查到这些事情时的震惊。</p>

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p>

但凡换个人都简单多了，偏偏就是这个私生子。</p>

他推了推眼镜，谨慎开口：“少爷，现在公司到处都有对方的人，我们已经在暗中排查了，刚上任很多人盯着您，还请您冷静，项目那边我也派人打听了，就是个简单的策划和公司之间学习，央小姐那边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p>

而闻言，裴言川没有说话，他垂下眼眸盯着自己发抖的指尖，缓缓握紧，唇色隐约发白，瞳孔有些涣散失神。</p>

连齐楼都没有发现。这个时候的裴言川已经犯病了。</p>

直到男人从口袋里拿出药瓶，熟练地倒出药片吞入嘴中，他才一惊，“少爷，于医生说……”</p>

“齐楼。”</p>

裴言川咬碎药片，淡声打断他，“所以瓷瓷早就发现了我的身份，对吗？”</p>

瓷瓷明明知道他在裴氏，却始终配合他的谎言，假装什么都不知道。</p>

瓷瓷早就看穿了他是个骗子。</p>

怪不得……</p>

怪不得她始终没有告诉他第二个条件。</p>

因为他早就被判为了不合格。</p>

裴言川深吸一口气，缓缓低下头，手撑着额头，漆黑的瞳孔宛如黏稠的沼泽，死寂，阴冷，嘴角忽地溢出一声轻笑。</p>

“裴斯……”</p>

即使他不合格，其他人也不可能有任何机会。</p>

裴言川慢慢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装，撩起眼皮：“找人去处理裴斯。”</p>

齐楼欲言又止，委婉提醒，“少爷，现在很多人盯着您，如果现在动手我们以前做的恐怕就没用了……”</p>

“我没让他死。”</p>

裴言川语气像是在处理一个无关紧要的尘埃。</p>

“我只是想，他那张脸天天在瓷瓷面前晃有点太碍眼了。”</p>

“毁了可能才会安分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