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回首，生民多艰
2月6日，南京电召秦晋入京，秦晋推托。</p>
2月8日，西北密使求见秦晋，秦晋不在上海。</p>
2月11日，广西明电秦晋达成攻守同盟，秦晋没有回应。</p>
……</p>
2月15日，李邝亲至上海洽谈军备采购，秦晋无奈接见。</p>
当李邝看着已经开始蓄起薄薄的胡须，不由愣了愣道：</p>
“你还真是越来越沉稳了。”</p>
秦晋摇摇头苦涩道：</p>
“都是逼的，以前总以为只要自己往高处爬，就一定活得自在。</p>
可是如今，好像事与愿违！”</p>
李邝拿起一份普通资料看了看意外道：</p>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制定什么战时施政大纲？</p>
真打起仗来，你觉得下面的官员会遵守你这所谓的战时施政大纲？”</p>
秦晋摇摇头道：</p>
“他们遵守不遵守得他们的事，我杀不杀是我的事！”</p>
李邝冷笑道：</p>
“真是幼稚！</p>
战时首先得保官，官就是架子的支撑，只要官在，下面的人就自然在，官都杀了，你拿什么管理底层？”</p>
秦晋并未反驳，而是点点头道：</p>
“这是自然，可是用什么样的官，搭什么样的架子，得由上而下，而不是由下而上！</p>
由上而下的组织结构，即便再烂，起码控制在上位者手里。</p>
由下而上的无序组织，即便再好，上位者也只是替罪的羔羊！</p>
上海地处长江三角洲，经济发达，人口稠密，势力错错综复杂。</p>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预则立，不预则废。</p>
我不想到时候我的弟兄们在前面流血牺牲，他们保护的人在后面被人任意欺压。</p>
如果打仗不打仗都一样，那老百姓凭什么把儿子给我送来？”</p>
李邝道：</p>
“这个问题并不是你主观意识就能转变的，下面的官员，谁不是关系错综复杂，上位者是不可能让下位者和你共情的！”</p>
秦晋冷笑了一声道：</p>
“我什么时候说过需要他们的共情了？</p>
我当然知道他们是群什么货色，要是真去改变他们，我恐怕连乞丐都培养成圣人了！”</p>
李邝不解道：</p>
“那你还浪费这个时间给他们做什么操守大纲？”</p>
秦晋愕然，连连摇头道：</p>
“噢，你理解错了，我这不是给官员们做的，我这是给部队和地方暗查使做的。</p>
下面当官的自然也会人手发一份，但是他们守不守我完全不在意。</p>
需要坚守这份战时施政大纲的是部队和暗查使。</p>
我命令下达了，如果没有一批严格的刽子手下去杀他个血流成河，那我这纲领不是白制定了嘛。</p>
所以啊，我正在严格要求部队按此纲领进行实训。”</p>
李邝愣了愣无奈道：</p>
“那你只能杀完所有的官员，你得不到他们的拥护的！”</p>
秦晋冷笑道：</p>
“拥护？你凭什么觉得他们现在是拥护我的？</p>
同样。你凭什么认为南京政府是被下面的地方政府拥护的？</p>
不都是强权一层压一层的压下去的嘛。</p>
不听话的是大多数，只是人家碍于实力不够不敢兴风作浪罢了。</p>
就这样的货色，中国没有千万也有百万，只要给他们发工资，我换谁不可以干？</p>
说句不好听的，这会儿他们是我忠实的部下，只要一打仗，我略略处于下风，这帮王八犊子就敢打开地窖，分发枪支。</p>
轻则给我来个倒戈一枪，重则劫掠横行，比敌人还要敌人！</p>
就特么这样的货色，没有暴露出来的时候，谁知道谁？</p>
可是战争就是检验真理的标准，那个时候，是人是鬼都特么得通通现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