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断苗头

“要要要。”</p>

“给我也来两条。”</p>

“给我一条。”</p>

中年女子拦着身后的人，以免对方挤到自个前头去，与花瑜璇道：“别忘了给我两条大的。”</p>

“记着呢。”</p>

花瑜璇挑了五条最大的鱼，三条给了老者，两挑给了中年女子。</p>

“您二位拎好。”</p>

两人一个付了一百五十文，一个付了一百文。</p>

两串钱，花瑜璇都递给了裴蓉蓉。</p>

“嫂嫂，要数吗？”裴蓉蓉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问出口。</p>

这么点钱，说实话，在伯府时，她赏下人都拿不出手。</p>

可如今不同。</p>

“数，大大方方地数。”花瑜璇微笑，“有多的，咱们就还。”</p>

老者赞许地颔了颔首：“就该如此，有少的，我们也好及时补上。”</p>

花瑜璇微笑招呼其他来买鱼的人：“这三条差不多八斤，你们谁要？”</p>

“我要两条。”</p>

“我要一条。”</p>

“好，您二位也拿好。”</p>

花瑜璇又收进一百二十文钱。</p>

“嫂嫂，方才的钱数是对的。”</p>

裴蓉蓉将数过的钱给了裴文兴，接下花瑜璇新递来的钱继续数。</p>

花瑜璇颔了颔首，与其他人道：“余下的鱼大概都是五六斤，全都算五斤一条。”</p>

几人争先恐后。</p>

只片刻，余下十二条鱼也卖光了。</p>

“小姑娘多给了我们几斤，价格又便宜。”老者笑道，“你们是我见过镇上卖鱼卖得最快的了。”</p>

听闻此话，一直没开口的裴池澈问：“是还有其他人来此售鱼？”</p>

老者道：“嗯，那几人好些时日不来了，可能过几日就回来了罢。”</p>

裴池澈蹙眉。</p>

适才还在鄙夷要卖鱼为生，没想到这生意也不好做。</p>

中年女子凑近花瑜璇，道出借不到秤杆子的实话：“你们穿得这么好看，又是生面孔，再没给旁人好处的情况下，不太会有人会将自个的秤借给旁人。”</p>

“您说得是。”</p>

花瑜璇明白过来。</p>

彼时他们也没什么东西可当作好处送给旁人的。</p>

总不至于给一条鱼罢。</p>

不多时，买到鱼的人全都散开。</p>

裴蓉蓉将所有钱全装进了荷包，沉甸甸地往花瑜璇手上搁：“六百七十文钱，嫂嫂，够不够买只浴桶？”</p>

“浴桶的事，我觉得最好问问二夫人。”</p>

裴蓉蓉叹息：“也对，浴桶肯定不便宜。”</p>

“眼下我觉得咱们得买些米回去。”</p>

花瑜璇将装了钱的荷包给了裴池澈，他是抓鱼的主力，钱就该他拿着。</p>

裴蓉蓉道：“对，家里的米不多了，剩下的只够煮一锅粥。”</p>

今早喝的已是稀粥。</p>

“那就买米。”裴池澈蹙眉看了眼荷包，淡淡回视花瑜璇，“还要买什么？”</p>

要买的东西多了去，花瑜璇轻声道：“买点青菜，可以吗？”</p>

几日不曾吃了。</p>

“可以。”裴池澈率先抬步。</p>

四人连忙跟上。</p>

经过卖青菜的老人家跟前，花瑜璇停下脚步：“老阿爷，我要两捆青菜。”</p>

老人家道好，干巴的手开始挑菜：“自家种的，嫩着呢。三文钱一捆，你给五文钱就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