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沈惜叫住她，"你的披肩。"</p>

她拾起椅背上遗落的真丝披肩，轻轻一抖。</p>

姜小姐伸手要接，一个踉跄，披肩落进在地毯上。</p>

"小心，"姜太太脸色也不好看，"在顾太太面前失了礼，毛手毛脚的不像话。"</p>

她心知亲事没戏了，于是借花献佛，“沈小姐不愧是顾夫人调教过的，真是伶俐。比我这丫头强不少。”</p>

旁边两位也附和，“顾太把沈小姐当女儿看。以后儿媳妇要照这样的找。”</p>

“看着牌面，是沈小姐一直让着我们的。本来该赢的都是她呢。”</p>

沈惜听见话，偷偷瞄向顾驰渊。</p>

他垂着眼，泰然自若地拿起一枚筹码，放在掌心把玩。</p>

仿佛什么都没听见。</p>

荣莉见气氛有些冷了，便吩咐道，“莫不是把切蛋糕的事给忘了？”</p>

……</p>

小厅通明，侍者们推出一座黑天鹅造型的蛋糕。</p>

天鹅修长的羽翼用黑巧克力一片片雕琢而成，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p>

"这蛋糕是法国空运来的，"有年轻姑娘窃窃私语，"六位数的蛋糕。"</p>

顾驰渊抬起头，目光扫过蛋糕底座上镶嵌的24K金箔。</p>

他向来低调，但此刻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等着这位顾家四少许愿切蛋糕。</p>

顾驰渊不拘小节，免去吹蜡烛的环节，拿起银刀子，在蛋糕上轻轻划了一下。</p>

这种聚会，动手的事只需要主家摆摆样子，接下来的一切，有侍者代劳。</p>

何雯问，“顾少许了什么愿？”</p>

顾驰渊将银制蛋糕刀递给侍者，若无其事道，“说出来就不准了。”</p>

众人发出失望的叹息，有年轻人闹着要他讲出来。</p>

顾驰渊气定神闲地扬扬眉，目光飘向何寓，“我记着何公子比我还年长一岁，逗小朋友的玩意儿，你也信吗？”</p>

何寓接过侍者送上的香槟，“凡事有期许总是要的，好过没目标的浑噩日子。”</p>

“那就是信喽？”顾驰渊唇边漾出一抹笑，“怪不得姑娘们爱慕何公子，果然是求上进的好男人。”</p>

“驰渊，你刚才喝了几杯？不会说，就少言。”荣莉在一旁看不下去，打圆场。</p>

何家跟顾家这两位少爷年纪相仿，有合作，也明争暗斗，谁也不饶谁的架势。</p>

但毕竟何寓是客，荣莉不像顾驰渊那样气盛，总是要顾着大局的。</p>

宴会厅另一端，沈惜正接过陈一函递来的橙汁。</p>

"我看你一直没吃东西，"陈一函声音温柔，"要不要尝尝那边的马卡龙？"</p>

沈惜刚要回答，一道阴影笼罩过来。</p>

顾驰渊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手中杯子里的冰块叮当作响。</p>

"不吃蛋糕？"他盯着沈惜手中的果汁。</p>

沈惜下意识把杯子往怀里收了收，"怕长胖。"</p>

说完，她转身就去找顾夫人。</p>

有那么多人在场，还是少接触。</p>

顾夫人正在和几位太太闲聊，沈惜熟练地端起咖啡壶为她添杯。</p>

黑咖啡的苦涩中和了蛋糕的甜腻，顾夫人赞许地拍了拍她的手背。</p>

宴会厅另一头，顾驰渊手中的蛋糕一口未动。</p>

"四少怎么不吃？"有人好奇地问。</p>

顾驰渊的目光在沈惜身上停留。</p>

她正弯腰为客人倒咖啡，一弯腰，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踝。</p>

顾驰渊喉结动了动，将蛋糕碟放在了侍者的托盘上，“太腻，拿走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