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欢就是怕他们生气着急,才一直不敢说,等白家都安稳下来了,才开口。
“阿耶、阿娘,顾远怀挺好的,又乖又听话,而且他算学很强。这次秋闱他说能拿个‘通’呢。他如今有闲散官衔,若是考上了,便有正式官职了,可比忘恩负义的绣花枕头强多了。”
白孟氏不信,紧张的拉住白欢的手:“你若想和离,白家都支持你的。你不用委屈自己。”
“阿娘,真的不委屈。我已经嫁了,当众拜过堂,若我和离,将来如何嫁人?”
白欢可不敢说自己和离后就不嫁了,怕她瓷瓶儿似的阿娘受不了。
白孟氏一怔。
眼泪水刷的落下来:“卿卿,太委屈你了。”
“不委屈。如今我住在阿娘给我的院子里,没人管我,多舒坦啊。我呀,今天和你们说这事,就是让你们放心。而且,顾远怀也得给您二老来磕头啊。”
“可,顾四郎名声不好啊,听闻他吊儿郎当的……”
“传闻,都是顾周氏踩低他,故意捏造的。”
“原来如此啊。顾周氏,太、太可恶了!枉我当她知心人一般。”
白孟氏越想越气:“我还送她两幅极贵的头面呢,想着她是亲家母了,谁知竟是白眼狼!”
“好了,咱不说这些混蛋玩意了。咱说点高兴的事儿。”
白欢挑了些开心的逗着两老将难过和不快放下,哄着阿耶入睡,拉着白孟氏的手走出门。
“阿娘,阿耶和我都决定将白家全部迁回范阳。”
白孟氏点头:“好。长安这个吃人的地方,咱不呆了。但是,卿卿,你一个人留在这,阿娘不放心啊。”
说着,白孟氏又哭了。
白欢搂住阿娘,像哄小孩似的哄着:“您女儿聪明绝顶,待女儿让您女婿当上大官,我们一起风光回范阳,您与阿耶要健健康康的等着我们呢。”
白孟氏这才破涕而笑:“不单是你们俩,得带上我孙儿。”
孙儿……
请恕女儿不能从命啦。
白欢嘻嘻:“好好好,一年生一个可好啊?”
白孟氏笑着点头:“好,哎不对。”
她蹙眉:“你身边没个沉稳的嬷嬷不行,就让宋妈妈留在你身边,怀孕、生娃、坐月子她都很有经验。”
“哎哟我的阿娘哎,早得很呢。宋妈妈得陪着您,将白家安安全全的搬回去。待女儿有孕了,再接她来可好啊?”
白孟氏想了想:“也好。”
白欢这才松口气,再叮嘱几句,便去找陆大管事与宋妈妈。
一人主外,一人主内,悄无声息的安排搬迁事宜。
她与陆大管事仔细核对长安附近店铺的经营情况,决定长安、洛阳各留下一间香坊,其他的店铺全部撤离。
店铺、房子和制香工坊,悄悄的卖掉,白府香库的东西也悄悄的运走。
陆大管事的儿子小陆管事连夜赶回范阳提前准备。
“大娘子,狗剩家里查清楚了,他家中是有重病老母,还有一个妹妹的,但狗剩进了白府后,他们被人接走了。”
白欢惊讶:“定是薛家,不知道狗剩知不知道。”
“我觉得他不知道。”
白欢点头:“没事,反正狗剩已经交给董大人审问了。”
安排妥当后,白欢才算松了口气。
待白欢出白府准备回顾府时,飞鱼等在马车边。
白欢也不客气:“辛苦了。”
飞鱼搬个兀子放好:“女娘小心。”
白欢坐进车里,发现一个木盒和叠着的一张纸。
打开木盒,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
是玉湄藏的阿耶制的香丸!
另外一份是薛家接头人与狗剩的供词。
“大人说,若您想报官时,告诉他就行。”
“好。”
白欢紧握这些东西,胸腔生出一股莫名的怒意。
好个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