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款暴增，向着小目标前进
存款暴增，向着小目标前进</p>
陈寿江不甘心：“娘的，就让这帮瘪犊子这么跑了？不送他们去蹲笆篱子？”</p>
钱进说道：“咱人太少，又不清楚当下情况，不过不要紧，咱们把他们衣服裤子鞋子都给扒下来了，里面肯定有跟他们身份相关的东西。”</p>
这年头信息都在纸上，七八号年轻人，怎么着也得有一两个人衣服裤子的兜里有能查到他们身份信息的证件或者本子资料。</p>
陈寿江恍然大悟：“你让他们脱下衣服裤子是为了这个啊。”</p>
钱进点点头：“嗯，赶紧下车，把他们东西都收拾起来咱们掉头走。”</p>
八辆自行车。</p>
挺好。</p>
回头可以送给西坪生产大队。</p>
两人推开车门跳下车，刺骨的寒风瞬间包裹了身体。</p>
他们不敢耽搁，动作麻利地将地上那堆散发着汗臭的破棉袄、破大衣一件件捡起来，团成一团扔进了车斗木头空隙里。</p>
最后把自行车摞上去，他们回到车上倒车掉头走人。</p>
驾驶室里一片宁静，只有引擎的轰鸣和两人粗重的呼吸声。</p>
刚才那一幕导致了肾上腺素激增，等这些肾上腺素消耗殆尽，疲惫感紧接着袭来。</p>
钱进靠在冰冷的车门上、摸出烟，点燃了两支递给陈寿江一支。</p>
辛辣的烟雾吸入肺里，确实让人有些放松“：”</p>
“姐夫，枪法真准。”</p>
陈寿江嘿嘿笑：“咱在林场也是有名的神枪手，这可不是吹牛逼，你没看我啪啪两枪，给你添了两个外甥吗？”</p>
钱进莞尔。</p>
然后陈寿江认真起来，说道：“在俺们林区那边，这种小瘪犊子真是不算球。”</p>
“林子里的熊瞎子、狼群，还有不开眼的胡子，那他妈是真的狠。”</p>
“不像这帮小瘪犊子，手里没家伙，还敢出来玩劫道的，你说他们劫道就劫道，好歹得有刀尖舔血的狠劲，结果屁他吗不是，两枪吓的尿都喷出来了！”</p>
钱进心里暗叫侥幸。</p>
今天他们得亏碰到的是一群软骨头，如果真是一帮悍匪，即使有枪也得交代在这里。</p>
于是他犹豫二三后，问陈寿江说：“要不然你别跑车了，以后在城里跑出租车吧。”</p>
陈寿江满不在乎：“怕死的不能当鬼，没啥事，以后多准备点家伙就行了。”</p>
卡车在黑暗中又行驶了约莫一个小时，前方终于出现了县城稀疏的灯火轮廓。</p>
从县城往海滨市里跑，路就好多了，路上的车也多了起来。</p>
虽然一段路上顶多也就两三辆车子。</p>
可有汽车互相照应着，司机们总归感到心安。</p>
进城后，钱进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指挥陈寿江将车开到了泰山路治安所。</p>
他跳下车，治安所大门被推开，石振涛探头出来问：“钱总队？我刚才从里面看着这车子就像是你早上开走那一辆。”</p>
钱进点头打招呼，塞给他一包山货：“山核桃、山枣、地瓜干，晚上烤炉子弄个嚼谷。”</p>
石振涛顿时乐了：“成，这是好东西。”</p>
他抽出一根地瓜干使劲撕扯一块嚼了嚼，随即露出吃惊表情：“哟，这地瓜干咋回事？用蜂蜜泡过了啊？怎么这么甜？又香又甜！”</p>
钱进解释说：“这是西坪生产大队的地瓜干，用的新品种地瓜，本身就很甜。”</p>
“他们今年晒了不少地瓜干，我准备买下来通过人民流动食堂往外卖，你觉得这生意能不能干？”</p>
石振涛犹豫了起来：“这、这岂不是投机倒把？”</p>
钱进哂笑：“咱们是集体企业做买卖，又不是私人做贩卖生意。”</p>
“那我问你，食品厂生产出来的食品，通过供销社和百货大楼销售，这是不是投机倒把？”</p>
石振涛讪笑：“对哈，反正我听你的，钱总队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p>
钱进问道：“庞所和程华他们几个，谁在里面？”</p>
他刚来泰山路的时候，街道治安所所长是黄永涛，但他立了几个功劳，黄永涛跟着沾了点光，然后高升进入区治安局当副局长去了。</p>
如今泰山路治安所是以前的副所长庞来福转正当家，他成了所长。</p>
石振涛当即摇头：“都不在，咱突击队值夜班。”</p>
他透过车玻璃看到驾驶座上的陈寿江面色凝重，便赶紧问道：“怎么了？有事？”</p>
陈寿江下车，手里拎着一把半自动步枪。</p>
石振涛立马反应过来，急忙说：“我这就把庞所叫过来。”</p>
钱进摆手：“算了，等明天再说吧。”</p>
“到底怎么了？”石振涛紧张的问，“怎么还动了步枪啊？”</p>
钱进把遭遇的情况进行了说明，石振涛不敢耽误，还是打电话给了庞来福。</p>
庞来福当了所长后没什么糟心事，如今心宽体胖，吨位比以前大了不少。</p>
他蹬着自行车飞快赶来，到了治安所门口将自行车往地上一扔，进来问道：“钱主任，怎么了？小石在电话里说的不清不楚……”</p>
“是这样的庞所，我们遇上劫道的了！”钱进开门见山，语气凝重。</p>
庞来福抽了抽鼻子。</p>
单位里的味道不对。</p>
除了他熟悉的烟味、文件报纸的油墨味，还多了一股骚臭味。</p>
他大概一扫，看到了团聚在角落里的衣服鞋袜：“你们遇上劫道的了？在哪儿？人没事吧？”</p>
“还有这些破衣烂衫是怎么回事？哪来的一堆垃圾？”</p>
钱进简要地将先前遭遇拦车抢劫的经过说了一遍，重点描述了对方的人数、装束、持有的武器，以及陈寿江果断鸣枪示警的经过。</p>
他刻意省略了对古董箱子和现金的提及，只说是为了筹建培训学校自己趁着礼拜天有空从西坪生产大队拉了一批木材回来。</p>
“……那群犯罪分子被枪吓破了胆，扔下家伙和衣服就跑了。这是他们扔下的破棉袄大衣，还有几件凶器。”钱进指了指角落。</p>
“至于具体相貌？天太黑，一个个的又捂着脸，没看清具体特征，但听口音像是本地小年轻的，衣服和刀具都在这里。”</p>
“跑不了他们，”庞来福很有经验的说道，“他们衣服都在这里，那肯定能找到跟他们身份有关的资料。”</p>
“哼哼，只要找到一份，那所有人都跑不掉，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p>
得知这些破衣烂衫里存在破案线索，他立马对突击队下命令：</p>
“都给摊开，仔细搜索一遍，无论如何得找出点什么来。”</p>
这就是有了治安突击队的好处。</p>
很多脏活累活用不着治安员们动手，自然有人负责此事。</p>
石振涛等人不在乎，他们很清楚自己的职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