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事业成型，大金箱出炉

新事业成型，大金箱出炉</p>

，冰碴子扎得他缩回手：“这冻得跟秤砣似的，准新鲜！”</p>

居委会仓库外支起汽油桶改的灶台，两人得用松香给猪头脱毛。</p>

一早钱进过来看了看，热气蒸腾中，两人忙活的脚不沾地。</p>

刘大力跟他打了招呼：“钱总队，咱好不容易才求爷爷告奶奶的弄到这点松香，怕不是再来五个猪头就全用完了，以后怎么办？”</p>

钱进点头：“放心的用吧，礼拜天就有可以用的东西了。”</p>

这方面他早做好打算了。</p>

商城有一种东西叫松香甘油酯，是高粘度松香块，专门用来给鸡鸭家禽脱毛、给猪头拔毛的。</p>

松香甘油酯是食品级合成物，无毒无味，用来给猪拔毛太合适了。</p>

唯一问题是这东西在商城一卖就是五十公斤一大袋子，他现在最大个头的金箱子也容纳不了它们。</p>

所以钱进得升级金箱子，得捣鼓一个更大的黄金箱子。</p>

还好他现在手头上的钱足够用了，他已经有二百二十万存款了，另外手里还有一台珠江7型双反相机，这相机很值钱。</p>

因为品相近乎崭新，它在商城能拿到近四十万的定价。</p>

钱进没舍得卖。</p>

他打听过了，这台相机来头很大，价值很高——从商城给的定价能看出来。</p>

原来在1969年，国家作出了要开发高档照相机的指示，由当时的制度和工作纪律，大单位工作，纪律要严！”</p>

魏雄图掏出笔记本，在工作计划上添加了新的一项。</p>

他现在是钱进的秘书了。</p>

韩红旗毫无所知，他往灶膛塞了把木头，自顾自的说：</p>

“以前在公社的时候，每次杀猪我专门负责刮猪脸，钱总队你就等着瞧吧，我敢说咱队伍里没人刮猪毛有我利索。”</p>

钱进点点头：“这个我信，所以才选你跟大力来配合，你俩好好干啊，我得先去上班了，晚上回来检验你们的工作成果。”</p>

火苗窜上来，映得两人脸膛发红。</p>

两人干劲很足。</p>

虽然人民流动食堂已经有了鱼丸这款荤菜，可海鲜跟肉食还是不能比。</p>

卤猪头肉、卤猪下水和卤猪蹄的出现，让人民流动食堂在供应菜式上有了能拿出手、说出口的硬货。</p>

当天钱进特意提前下班。</p>

暮色刚染红泰山路，他就已经骑车来到仓库。</p>

魏雄图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样子说：“哎，你最近别这么忙了，我感觉你现在精力很差、整个人很虚。”</p>

钱进喘着粗气说：“会不会是我喝虎骨酒喝的太少了？”</p>

魏雄图摇摇头：“我没跟你开玩笑，你看看你眼窝、嘴唇的，看看你的皮肤，以前你可不是现在这样子。”</p>

钱进算算时间，说道：“没事，过不了几天我就恢复状态了。”</p>

魏清欢快来亲戚了。</p>

到时候他可以回回血。</p>

两人停下车，刘大力走出来，手里还在串着菜呢：“钱总队、大魏老师，闻见香味了没有？”</p>

钱进认可的点头。</p>

五口大铁锅一字排开，每个锅盖四周都在往外徐徐冒白气。</p>

火已经停了。</p>

猪头肉和猪下水光是泡血水加上去腥就是两个钟头时间，再除去处理时间，实际上卤的时间也就小半天功夫。</p>

但也足够了。</p>

钱进揭开锅盖。</p>

刹那间，浓白蒸汽轰地腾空而起，魏雄图忍不住赞叹一句：“这就是所谓的风从虎，云从龙！”</p>

钱进回头看。</p>

哪来的中二帅哥？</p>

颤巍巍的猪头肉泛着酱色。他用菜刀划过皮肉，肥膘里嵌着的核桃纹路层层绽开。</p>

钱进问道：“仓库里头有蒜吧？没捣个蒜泥？”</p>

韩红旗摇头：“没准备那么充分，钱总队你现在要尝尝？”</p>

钱进说道：“我想让你们尝尝，毕竟你们忙活了一整天，从天不亮忙活到现在，第一口肯定是你们的。”</p>

刘大力和韩红旗对视一眼，顿时为之懊恼。</p>

失算了，应该准备好蒜泥的。</p>

毕竟老话说的好，吃肉不吃蒜，等于没吃蒜。</p>

钱进有办法，用菜刀拍两头蒜，拍的狠一点也行。</p>

蒜泥加上醋，这就足够了。</p>

他切了猪耳尖分给两人，热肉碰着蒜泥，有辛辣味道被激的飞起。</p>

刘大力两人闻着香味馋好一会了，顾不得烫，叼着耳尖直哈气。</p>

嚼烂以后他也舍不得咽下，含糊的说：“香，绝对的，钱总队，这配料神了，绝对香！”</p>

钱进留下两个猪头、一副猪下水和十个卤猪蹄，其他的猪头和猪下水全分给劳动突击队员们了。</p>

人多，分到手里的东西不多，也就足够回去跟家里人一起品品味。</p>

但福利嘛，总归是有多的时候有少的时候。</p>

十个卤猪蹄有一半让钱进送给魏香米了，他们毕竟用着居委会的场地，还是得对居委会主任好好表示才行。</p>

剩下的卤猪蹄则被他带回去跟魏家兄妹等人吃掉了，当晚黄锤吃撑了。</p>

魏清欢担心它吃多了骨头会拉不出便便来，张爱军表示无所谓：“我给它通一通。”</p>

钱进愣住了：“你怎么给它通？”</p>

张爱军亮出军刺。</p>

事实证明魏清欢的担心不无道理，第二天钱进准备去上班，发现黄锤一个劲呜呜嗯嗯。</p>

它屁股蹲在地上好一会，起来走几步，然后又蹲下好一会，呜呜一阵后最终只能再站起来。</p>

钱进心里一沉。</p>

这货吃骨头太多，消化后在肠道里成问题了。</p>

他总不能真让张爱军上军刺，还好这年代也有开塞露。</p>

于是他买了开塞露给黄锤猛上了两个，总算救了黄锤一命。</p>

黄锤这狗精明的很。</p>

它越来越清楚谁是大爹，对钱进简直卑躬屈膝、言听计从。</p>

1978年的2月6号，腊月十九，距离过年不到半个月了。</p>

此时节气上进入冬六九了，海滨市的早晨不是一般的冷。</p>

铁灰色的晨雾里，钱进往解放卡车的化油器喷了半瓶热水才打着火。</p>

车头大灯劈开海湾飘来的咸雾，他踩着油门出行。</p>

城里各居委会组织劳动突击队正在扫雪除冰，多数街道上的突击队员们死气沉沉，应付了事。</p>

早班电车的辫子擦出蓝火花，卖菜包的板车在石板路上咯吱作响，街道副食品店已经有人在等着了。</p>

马上是小年，好些人家要备年货。</p>

国营理发店的红白转筒蒙着霜，像颗冻僵的薄荷糖，正月里不能理发，现在理发店门口排队的更厉害，甚至有人为插队厮打起来，棉帽子滚进结冰的排水沟。</p>

到了城外道路不好走。</p>

积雪结冰又落上积雪，还有汽车马车自行车轮胎碾碎的泥水也结冰，小卡车跑在冰路上竟然打滑。</p>

钱进一看这可不行，赶紧临时从商城买了防滑链。</p>

他给四个轮胎上了防滑链，这次再踩下油门，卡车跑起来可稳当多了。</p>

城外枝桠结满雾凇，钱进把着方向盘往红星公社方向开。</p>

路上孤单寂寞，他从商城里买了个收音机出来，刚听完了新闻广播，又滋啦的响起了《边疆的泉水清又纯》。</p>

逐渐的路上没了人，只剩下他一台车。</p>

他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不等大箱子了，先在这里买黄豆买粗粮。</p>

否则铁匠铺前人多，到时候人们看到他车斗空空可到了刘家后却又送了那么多粮食，不太好办。</p>

忙活了两个多钟头，又是载满了半个车斗。</p>

后面车子载重上来了，车轮啃在冰面上嘎吱作响。</p>

钱进累的嘴巴发臭，喝水漱口摇下车窗吐出去，瞬间被山风拍在挡风玻璃上，很快凝出朵冰花。</p>

车子又开出去，路边出现个红围巾姑娘。</p>

姑娘穿着穿碎花棉袄，挎着个竹篮拦车：“师傅，好心停停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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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张爱军在身边，钱进很谨慎。</p>

不过考虑到这只是个姑娘应该没有多大危险，毕竟附近全是平坦农田藏不了人。</p>

再说有人也不怕，他身边带着黄锤呢，大事不妙黄锤先造，总有时间让他抽出枪来。</p>

这样他就停下车往外看。</p>

姑娘皮肤粗糙但五官秀气，两只大眼睛水灵灵的，一笑还有个酒窝：“师傅捎一程吧，自行车掉链子安不上了。”</p>

钱进警惕：“你哪来的？去哪里？”</p>

“我去城里走亲戚，一大早上路回红星公社。”姑娘的口音也是红星公社那一带的。</p>

钱进下车帮她装好自行车，让姑娘坐上了副驾驶。</p>

姑娘小心的揭开篮子拿出鸡蛋递给他：“师傅，吃个鸡蛋吧。”</p>

钱进摇摇头：“吃过饭了，不饿。”</p>

路上姑娘老老实实，钱进估计自己是过于小心了，便跟她聊起来。</p>

这姑娘特别活跃，小嘴叭叭叭很能说。</p>

红围巾一甩一甩的，像团火苗在副驾驶跳跃。</p>

钱进好心拉她一程竟然还有好报。</p>

经过一个雪窝子时车轮突然打滑，姑娘往外一看赶紧喊：“使劲往左打轮子！这截路底下是龙须沟，前两天有你们城里卡车栽进去冻了一宿……”</p>

钱进使劲打方向盘，变档脚底猛轰油门总算是开了出去。</p>

他有些后怕：“怎么还有这么个地方，以前走的时候可没有。”</p>

“你行啊，还知道往左打转轮。”</p>

姑娘开心的笑起来：“嗨，别瞧不起人，我是我们红星公社两个女拖拉机手之一。”</p>

“说实话我一直想学开汽车，可惜没有这条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