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 寻找？能不能卖给我？”</p>

刘大甲说：“前进哥你这不是往我脸上吐唾沫吗？你养活俺兄弟们，就那些不值钱的东西还说什么买卖呀？”</p>

他带着双胞胎跑回家，搜罗了好一会，抱着个铁皮盒回来了。</p>

里面都是像章。</p>

钱进偷偷在商城上架一看。</p>

确实不值钱。</p>

足足二十六个像章，商城总共出价才一百六十块钱。</p>

然后钱进全卖掉了。</p>

他想赚钱，四小只也想赚钱。</p>

刘大甲坚持给钱进打扫屋子，扫出废品连同最近吃剩下的午餐肉和肉罐头的铁盒子放一块，下午去收购站卖掉。</p>

泰山路的物资收购站在个巷子深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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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铁门半掩着，门框上“破四旧立四新”的标语被风吹雨淋到斑驳陆离。</p>

墙外有人在描摹新标语，是‘变废为宝，支援国家建设’。</p>

为了保护资产，收购站四周都是铁皮围栏。</p>

尖锐的栏杆歪斜着刺向天空，锈蚀的网格间爬满碧绿繁茂的爬山虎，枯与荣之间有种城市独有的矛盾气息。</p>

进大门是个纷乱的世界：</p>

空地上有碎玻璃在油毡布上铺成闪烁的银河，角落里有雕花破木窗、烂板凳、坏桌椅斜靠在锈迹斑斑的铁器上。</p>

墙角的塑料模特断臂乱指，旁边铁皮屋里则摞着绑起来的报纸杂志。</p>

四小只排成歪歪扭扭的四小黑天鹅。</p>

钱进过去看了看。</p>

有人正在卖破残的厨具，戴蓝套袖的验收员用根木棍戳了戳废铜烂铁堆说：</p>

“铝锅底都烧穿成筛子了，顶多算三类品……”</p>

这没什么好看的，他满院子里溜达。</p>

溜达来溜达去，他溜达到了铁皮屋里。</p>

这里面最多的是报纸，多数还很崭新，一般是各大单位送来的。</p>

他想看看有没有值钱货。</p>

刚弯腰</p>

一间铁皮屋里探出个锃亮脑门。</p>

是个脱发严重的老头。</p>

老头搪瓷缸里漂着杂草梗似的碎茶叶，缸身上‘劳动光荣’的红字已经褪成粉白色：“干嘛啊——啊呸！”</p>

他吐出一口茶叶沫子。</p>

钱进赔笑问：“老师傅，您好，我想问一下，能不能从您这里买点旧书？”</p>

老头说道：“公家东西，只收不卖！”</p>